四、好梦残
十、好梦一场
时间匆匆。
大玲沉浸在幸福中已经二十八天了。
白天,大玲看着金哲忙来忙去,有人进进出出,只知道金哲在做电信生意。至于到底做啥,大玲就看不懂了。
夜晚,俩人悱恻缠绵,恨时间飞逝。
大玲的头脑已经被爱情冲昏,也没心思去想其他事。
第二十九天一早,大玲没等到金哲。
从大玲把第一次交给金哲那天开始,他俩一直住在办公室后面的卧室里。俩人整夜**,一次次地精疲力尽,然后在满足地睡去。
昨天傍晚,金哲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,一夜没回来。
九点多钟的时候,两个警察来到了金哲办公室。
大玲慌了。
从小到大,大玲就没和警察说过话。
警察询问了大玲和金哲的关系,又搜查了金哲的办公室,拿了一些物品离开了。
大玲脸色苍白,浑身颤抖倦坐在沙发上。
金哲吸毒被抓,还涉嫌贩毒。
大玲呆坐着,似乎五雷轰顶。
大玲知道,金哲烟瘾很大,可是不知他在吸毒啊!
我被骗了!大玲一遍遍地重复着。
她撕扯着睡衣,把睡衣撕得稀碎,睡衣的碎片扔得满屋都是。
“王八蛋!金哲,你这个王八蛋!”大玲**着身体,趴在沙发上痛哭起来。
“我被骗了!我他妈被骗了!”大玲嚎啕着。
过了好久,大玲止住哭泣,慢慢坐起来,用力地掐了下大腿,很疼。
这不是做梦!
我该咋办?我能去哪?大玲哭得死去活来。
美好的二十八天!
可怕的二十八天!
傍晚,大玲给李燕打了个电话,哭诉了自己的经历,无论李燕怎么挽留,毅然离开了上海。
十一、铩羽而归
天空飘着细雪,北风凛冽。
大玲回到了稻花村。
她心里比这天气还冷。
她躲在冰冷的房子里,默默地哭着。
三间砖瓦房好大啊!大得灯光都装不满。
四周满是冰冷,没有一丝热气。
干巴看到大玲的房子里有灯光,飞也似的跑进房子,看到大玲躺在炕上,高兴得蹦起来了。
只见他叉开细腿,喊了一声:“冬天里的一把火!”嗓音刺耳,十分难听。但见到姐姐的兴奋溢于言表。
大玲躺着没动,任凭眼泪默默地流。
干巴也不说话,急忙抱了一捆苞米杆子(玉米秸秆),给大玲烧了炕后,蹦蹦哒哒地回家了。
才进家门,干巴就大声喊道:“我姐回来!”说完又叉开细腿大喊了一声:冬天里的一把火。
稻花屯里一流难听的歌声再次响起。
独眼女把干巴蹬了个仰八叉,嘴里骂道:“她走了,你没了魂一样;她回来了,你又乐得诈尸了。”
“我姐回家了!”干巴没生气,爬起来一蹦多高。
“你高兴个屁,死B一个!”独眼女咬牙骂道。
“放屁!”干巴蹦起来骂道,“你也不怕被雷劈!我姐对咱不好吗?”
独眼女大声喊道:“好个屁!”
大玲没有出走之前,独眼女找过大玲借钱,说干巴就能放羊,别的干不了,想再买群羊。
大玲厌烦这个得寸进尺的瞎女人,没好气地说:“羊卖了,钱都给干巴结婚用了。现在没钱!”她瞪了独眼女一眼,提高声音说道:“不过呢,也有办法。”
独眼女独眼放光,恨不得马上把钱装进钱包。
“五分利息,我给你们去抬钱。”大玲脸色冰冰。
独眼女想,这娘们变得可真快,帮着干巴咋的都行,我一说话,要五分利息抬钱,抬钱养羊,还能赚到钱嘛?
独眼女心里骂道:“破鞋货,难怪嫁不出去!有钱不借,楞说去给抬钱。”
“那个骚货,有钱不借我!”独眼女指着干巴骂道。
“我姐家也不是银行,这已经对咱不错了,还要咋样?”干巴辩解道。
“死干巴,尼玛蛋,你还替那个死B说话!”独眼女用胖胖的前胸死死地捂住了干巴的脑袋。
干巴伸手在独眼女的裤裆里一掏,独眼女闪身躲开,他才喘出一口气来。
独眼女双手叉腰嘴里骂道:“我这是活的,用不着掏。有能耐,给你姐掏掏。”
“给你姐掏掏!”干巴像瘦公鸡伸长了脖子骂道。
“干巴,你个没良心的,要不是当年看在你家有几个臭钱,我就是两眼全瞎,也不会嫁给你!跟你睡觉,还不如跟他妈小狗崽子呢。”干巴的独眼媳妇狠狠地骂道。
“嫌我小,去找叫驴。本来我也不是娶娘们的料!”干巴怼道。
独眼女嘿嘿冷笑几声,瞪圆了单眼,嘴里恶毒地说:“操,你家哪有好人?你姐也不是找汉子的货!我要不把死B的事写在墙上,她能给我拿一万块钱?”
独眼女说完身子一激灵,知道自己说走嘴了。
干巴听到这事,瘦小的身子一下蹦了起来,啪的一声,打了独眼女一个响亮的耳光,嘴里骂道:“**!瞎子,这事是你干的!”
干巴虽然瘦小,但也是成年人,这一巴掌力量不小,打得独眼女眼冒金星。
他从来没打过她,不敢打,也打不过。曾经多次被媳妇压在厚厚的胸脯下,打得嗷嗷叫,想跑都跑不了。
干巴这次出手,也做好了挨打的准备。
可是,独眼女捂着被打的脸,愣愣地看着干巴,然后哭了起来。
独眼女独眼含泪,嘴里磨叽着:“干巴,你他妈不知到远近,咱俩是夫妻,比和你姐亲啊!”
“那你也不能做出这事来啊!那是人干的事吗?把我姐逼得在屯里都带不下去了。”干巴见不得女人流泪,嘴里却依然不饶人。
“你姐?你亲姐啊?你俩有血缘关系吗?谁逼她了?她自己和孙二姨说的。”独眼女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。
干巴大骂一声:“滚犊子,不是我亲姐,比亲姐还亲。没有她,我和我妈都得饿死。你要是不在墙上写字,谁能知道这事?”
“她不仁,我才不义的。孙二姨把这事告诉我,我能惯着她吗?你姐好,去跟你姐过!”独眼女嘶吼着。
干巴的儿子被吓得大哭起来。
干巴看了一眼儿子,一肚子了的话都憋了回去。只是用恶毒的眼神一眼眼地瞪着独眼女。
可干巴那小眼睛就是一道**,谁能看到他的眼神呢?
大玲卷缩在冰冷的炕上,眼睛望着天棚,泪水都流干了。
干巴悄悄地抱了一捆玉米杆子,又给大玲烧了炕,默默地站在窗前,也不说话。
他知道大玲姐心里难受,但不知道大玲姐出去一个多月遇到了啥事。他也不知道该说点啥,去安慰姐姐。
大玲动了一下身子,低声说:“柱子,回去吧。”
“我没啥事。姐”干巴回头答道,“我来时看到于永臣在房后溜达,是不是他知道你回来了?”
大玲听到于永臣三字,忽地坐起,又叹了口气躺了下去。
她狠狠地握了一下拳,眼睛充满泪水。
她为了拒绝于永臣,撒了谎,不但玷污了自己的名声,负气出走又坏了身子。自己又有何脸面去面对于永臣呢?
干巴突然跑了出去。
过了一会,于永臣慢慢吞吞地推门进来。
“回来了?大玲”于永臣问道。
大玲“嗯”了一声,拉起被子盖住了头。
于永臣也没说话,伸手摸摸褥子下面,试试炕的温度。
“炕这么凉,躺着受病!起来吃点东西,出去走走吧。”于永臣看了看灶坑,看到玉米杆子呼呼地燃烧,用木棍把火往灶坑里送了送。
大玲突然坐起,大声喊道:“别管我,你走!”
于永臣愣愣地坐在炕沿边不知所措。
大玲擦了一把眼泪,忽地起身搂住了于永臣,呜呜地大哭起来。
十二、亲眼所见
独眼女闲着没事,心里想:“大玲出去一个多月,突然回来,也不知出去干啥去了,我的去看看,这个死B要是赚到钱了,我得借点回来,给干巴买群羊去放。至于还钱,那就等到猴年马月吧。”
独眼女悄悄来到大玲家北窗户,躲在墙边贴着墙露出独眼,偷偷地向屋内看去。
为了挡寒,干巴早早地就在玻璃窗上糊了一层塑料布。
独眼女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人影。她慢慢地绕到南窗户外,顺着墙角向屋里看去,眼前的景象把她惊呆了。
大玲和于永臣疯狂地扭在一起。
几分钟的时间,一切归于平静。
独眼女的心跳得飞快,仿佛要跳出嗓子眼。
这种场面,独眼女从没见过。
直打她从娘胎里出来,从没见过。
太他妈刺激了!
独眼女屏住呼吸,慢慢低下身子,生怕被看到。
“我求婚四次,等你五年。就是不见你吐口。到底为啥啊?”于永臣的呼吸还没调整匀称,就大声问道。
“为了照顾傻妈和干巴。为了不连累你。”大玲把头藏在于永臣的怀里轻声说道。
“为啥说你是石女?这不是好好的吗?”于永臣抬起大玲俊美的脸,狠狠地亲了一口后问道。
大玲没说话,兀自哭了起来。
大玲有太多的委屈憋在心里,有些话不能说,和谁都不能说。如果能够憋在心里一辈子,那就让那些话永远别说出来。
“哎,苦苦地等了五年啊!”于永臣也哭了起来。
大玲头枕着于永臣的肩膀,手臂用力地搂着他强壮的身体,嚎啕大哭起来。
独眼女爬在地上,一点一点向后退,直到确认屋里人看不到她后,飞也似的跑回了家,就像有一群狗在后面撵他。
